秋风庄 第三章

哔哩哔哩   2023-02-03 09:19:02

话说钟肃清正在和悠对弈,钟肃清正兴致大发,刚要即兴讲一篇关于围棋的人生哲理。突然有人叩打棋室的门,打扰了钟肃清的雅兴,钟肃清先生自是大有不悦之色。但他知道,没有急事,他的手下不会这么急促的敲门。他平稳情绪,道:“外面,出什么事了?”

“钟先生!出大事了!堂上来了三个人,吵着要见你,我们的人说您正在陪客人。您说好嘛,他直接把我们的人都给打伤了,这不,腿上,手上……”钟肃清刷拉一声站起,眉毛一立:“三妹,二弟,随我来!”

钟肃清大踏步的走出了棋室,三拐两拐,还没到大堂门口。远远的,就看见几个手下东倒西歪的跑过来:


(资料图片)

“啊!关主!”

“关主!那三个小子当真是无法无天了!您快去管管吧!”

钟肃清一听,更觉得事态不一般,他加快了脚步,来到了大堂门口,本来进入大堂还有一道换拖鞋的过程,但是钟肃清在慌忙之中,竟然给忘了。您说他有多着急,干了几年的事情说忘就忘!这时,只听:

“啊!”

又一声惨叫从大堂上传来!

钟肃清一步跨过门槛:“不知三位贤士来者何意,在下对手下管教不严,竟然对三位无礼,实在是罪过啊!”说着就抱拳面向大堂鞠了一躬。

话说大堂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早在钟肃清前脚刚离开会客大堂,后脚那三个人就到了。几个把门的也不认得他们,于是不让他们进去:“嘿,干什么的,这里是会客大堂!”没想到那三个人也不客气:“会客会客,总要有客可会,我们难道不是客吗?”把门的说:“钟关主有令,进入大堂者,一是他亲自带领,二嘛,是有请帖,要不然,天王老子,一概免谈!”你说这叫什么话!听了十个能有九个生气还算好的了。那三个人一听,有点不痛快。他们哪知道,钟肃清堂上新来了一位贵客,就是上文书提到的弦德居士:钟肃清和他一见如故,与其开杯痛饮,手下自然也沾光,喝了几杯小酒。这酒可闹事啊,就说现在吧,这几个人还有三分醉意,说话就犯冲,这下难免误事。这三个人见把门的如此粗野,不禁与其争论,话不投机当场动手,劈里啪嚓一顿拳脚,这几个把门的哪里是这三个汉子的对手啊,几拳头就给打翻在地。这才有了后来的随从禀报钟肃清的小插曲。

闲话少说,但说钟肃清来到了大堂上,向三个汉子抱拳行礼。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几个汉子一看钟关主亲来谢罪,也缓和了下来。为首的汉子五大三粗,一脸的虬髯,快步来到钟肃清面前,抱拳还礼:“关主,洒家这可赔礼——了!”一听,哦,还是出家人。这下钟肃清又对其多敬重了三分:“不知几位贵客不知如何来到了我这小小的关上?”为首的那个是个头陀和尚,他伸手拿过自己的兵器——是一把铁铸的禅杖,旋开禅杖把柄底部的一个机簧,一卷纸掉了出来。

“关主,这是大伟哥从都城发来的指令,请过目。”

钟肃清不敢怠慢,接过那一卷纸,展开一看,不由的大惊失色!

那是一张白纸!

“这是………………”钟肃清翻过了纸,查看纸的反面有没有什么符号。

“你们确定(这是皇帝的指示)?”

“千真万确!”

钟肃清又把纸翻回来,转过身,扬起手中的纸。他想,如果背光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么可能对着光纸上能看见有什么东西。

那是一张普通的道林纸,纸手感粗糙。上面好像没什么字,钟肃清心想难道是室内太暗?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一处刚好可以享受到大堂照进来的阳光的区域里,可是纸上还是没有显示什么符号。就在钟肃清苦苦思索那张纸的时候,忽觉身后风声劲急。然后咔嚓,啪嗒,砰!

钟肃清忙转身,只见那个头陀和尚摔倒在地上,右手的铁禅杖已经被利器斩为两截。再看,悠二弟手持长剑横在钟肃清背后。

钟肃清立刻明白过来,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人是个刺客。刚才他要以禅杖击我,还好悠出手相救,我这才保住了一条性命!只听悠道:“几个毛贼也敢冒充御使,我看你们就不像,谁会把圣旨卷巴起来塞到禅杖里去?身上为何没有御史的凭证?看来啊。钟大哥,你错怪那几个把门的啦。”

话音未落,其余两个刺客已经冲到了悠面前,悠当头一招独劈华山,心想这一招虽然是唬人的玩意儿,但是吓唬这里个毛贼还是绰绰有余的。不料两人竟然不躲不闪,一个持短刀,一个拿剑,直接向悠的双眼扎过去。悠大骇,连忙后跃。

“不要躲闪,进攻!”钟肃清在身后喝道。

悠会过意来,一个扎马步稳定身子,长剑反挑,顺着那个使刀的刺客的刀锋划上去,也刺向他的双眼。悠心里暗暗念叨:这一招不行啊,会被别人破去的啊…………只见长剑的尖头快要戳到对方了,可对方的长剑劲道更为凌厉。旁边那个那刀的也还在出刀,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同时挡开两件兵刃啊!悠右手发软,差点把剑扔在地上。但他处于对钟肃清的信任,强打精神,在剑上加了一分力道,强行上戳。

两件兵刃几乎是同时触及对方肌肤的,悠只觉得眼皮刺痛,然后被猛地一刮,接着竟然没有动静了。悠转眼一看,竟然是弦德居士在帮助自己,悠只觉得弦德居士是个文弱的女孩子,不料打起架来也这么认真。弦德居士身形飘忽婀娜,左手的竖琴连砸对手的太阳穴,右手以如鬼如魅的速度向持剑的那位刺客的手腕抓去,反转手腕将他的长剑夺下,制住。

悠腾出手来,反手大范围横扫持刀的那位的咽喉,持刀的一看他这么拼命的打法,也不敢有半分懈怠,挡开他的攻势之后,便开始主动进攻,一把刀简直用神了,刀影飞舞,难以辨其形。悠再一次陷入了迷茫,别人出招太快,自己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招数该怎么破?就在这时,钟肃清的话再次响起:

“把剑横在他面前!”

悠立刻把剑一横,只听噗的一声,那人竟然自己把手腕送到了悠的剑锋上来了。原来他刚才只是拿剑光唬人,根本收束不住,悠使出这以静制动的招数,他自然无法抵御(那人手可没断,只是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三个刺客都被制服了,钟肃清连忙招呼手下的人:“快!把这几个人绑起来!”手下人在他们打架的时候早就准备好了麻绳,现在得到了命令,一拥而上,将这几个刺客五花大绑。

钟肃清回到寝室,拿来了长枪。手下的人一看就知道了,他这是要审讯了。

第一个,钟肃清用枪指着头陀和尚的眉心——其实他是个假和尚——说:“你是受了何人指示,前来行刺我?”头陀和尚早就被吓傻了,支支yvyv道:“这个……小人不知道……”悠站在那个和尚旁,现在突然拔出了长剑:“刚才你无礼,我斩断了你的兵刃;你若再对我大哥无礼,你看,那……”说着,悠的目光瞄向了那个人的脖子。

“我说!我说!我说!求三位大爷就当个屁,把我放了吧!”

“事到如今,我投降!”拿剑的那位低着头闷闷的说。

“在钟肃清先生的关旁边,有一座山寨,是当朝的一个宠臣建立的,这小子,贼不是东西。打家劫舍,奸淫民女。别的山王拿着人质拿了钱就放人,这小子就不放人!”

“说说你们为什么要来行刺钟先生吧。”

“是,因为我们大王缺钱花。听说钟先生有钱,就……做了这猪狗不如的勾当……”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几天关外总是有人被无故打伤,而且禀报朝廷也不理。钟肃清心里想着。

弦德居士心细,她突然想道一个疑点:“这个山大王是权臣,弄到钱自是容易,他又为什么要当贼呢?向上贼父贼母,本身为贼,向下贼子贼孙……”

“对,是这个理。”拿刀的那一位突然开了口:“他只能算半个山大王。他打的旗号是‘土木工程‘,表面上勘察地理状况,实际上就是剥削老百姓。………………还有,各位先生,我不是和他们一伙儿的。在下是被他们劫持来了,被喂下了毒药,如果妄图逃跑,他们就不给解药。”说着,他抬起了头:“在下,重无极,因有绳索缚体,不能鞠躬拜见关主,请恕无礼。”

“不过,你既然不是贼,那你为什么还对关主出手?”

重无极答道:“我在那大和尚的禅杖上锯了好几道,一刀下去就能斩断。刚才那位先生……”他看向悠,“他被那个持剑的恶徒攻击的时候,我出了刀,表面上是助纣为虐。实际上是限制他的攻击范围。不至于直接刺入那位先生的要害。这家伙可是说打就打啊……”

说着,重无极脱出左手(钟肃清关上规矩,不毁坏俘虏的武功,所以持兵刃的手那里的绳索比较松)解开了衣服扣子。

“叮铃咣啷”一堆填充物从重无极的衣服里滚落出来。随后,重无极撕下了假脸。可见他面目清朗,五官端正,一头短发。原来他是个容貌,体型,年岁和弦德居士相仿的少年人。刚才钟肃清认为他是“大汉”,只是他在宽大的衣服里使用了填充物的缘故。

这时,只见弦德居士侧过了头,不愿直视重无极的相貌。悠大是不解弦德居士的行为。

“如果是这样的话…………”钟肃清冷不丁的说出了最后的结论:“……我倒是可以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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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重无极侥幸逃离魔爪,但钟肃清还是不怎么信任他,非要他立一功来赎罪,测试他是否真的如其所说,只是被捉来的而并非是贼。

弦德居士忽然走上前去,拉了拉重无极的衣角:“走,到后面去说话。”接着俯身解开了重无极的绑绳。其实重无极抛弃了填充物自己都可以钻出来,只是要稍费些力气。随即两个少年人走向后边花园。

钟肃清一看这不胡闹吗,自己还没审讯完重无极也没有答应立功啊?刚要出言阻止,被悠拉住了衣角:“两个少年人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吧。”钟肃清默默沉思,忽然间侧过了头。看来他和悠先后会过意来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两个少年人先后从后边一前一后走出来了,重无极走在前边,气的满面通红,弦德居士在后面追赶:“重无极,重无极!我不是那个意思!”

重无极快步走到钟肃清面前:“关主,你给做主啊!这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别急。我帮解决就是了。”

“他先问我先前是干什么的,我说是算命的。然后问我刀法是和谁学的,我说是根据八卦的方位自行演练出来的。结果他在一番寒暄之后就让我帮他算一卦,我说不行,天机不可泄漏;他说没事,钱我有的是;我就说不是钱不钱的问题,现在不能测!就是不能测。结果他直接说让我测一下咱们两个合不合适。不是,关主,你说啊,我也不能搞同性恋啊!这先生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弦德居士是女孩子。”悠捂着嘴笑出了声。

重无极一下就愣住了,原来的愤怒荡然全无。

弦德居士一听也有点恼火:“为什么我是男孩子?我明明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好吧?”其实弦德居士神躯虽是女性,但性别特征不明显,再加上弦德居士的性格和男性较为接近,所以有很多人都会把弦德居士误认为女孩子。

“你?”重无极漠然道。

“你不记得我了?”

“你……谁?”重无极紧张起来,双手手指略有些蜷缩。

“十年前,你我有过一面之缘……”弦德居士低头道,“你是街头的算命先生,我那日兴起,还上凡躯逛街,邂逅了你,找你算过一卦,你说我‘八字太硬,姻缘难求’我当时就哭了……”

“对,是有此事。”重无极挠了挠头,说:“当时我看你还是个小女孩子,就说了一句‘别人不要你,哥哥要你啊。’不想你……”

“现在我换了神躯,你却不要我了,真是……”弦德居士略有些羞涩的嗔怪道。

重无极脑筋比较死板,刚才的聊天,只知道自己太暴躁了,赶忙走向弦德居士,希望向她原谅自己。弦德居士却一下扑了上来,抱住了重无极。

重无极顿感天旋地转,自己可从来没有和女孩子打过交道啊。脸一红,感觉弦德居士呼出的热气要将自己融化。

…………

悠和钟肃清赶忙一人一个,把地上的两个叫苦连天的单身老贼给拉走了。

…………

那一天晚上,钟肃清躲在棋室中,偷偷听着弦德居士所住的客房里的喧闹,不禁转头问悠:“这样的话,重无极是否不用立功了?”

悠点了点头:“情感的束缚,这是比铁链更为坚韧的。重无极看着就不像贼,就算是贼,在这份情感羁绊下,也是无能为力了。”

悠想着想着,突然想起了自己喜欢的甘雨。甘雨是游历江湖的以一个侠客,几十年前悠侥幸在茶馆里见了她一面,后来就在也没有见过他。

不过是路人罢了,悠却异常的对其念念不忘,这就是爱吗?

不对,爱没有这么简单。

悠重重的摇了摇头。不能把江湖想的太简单:人心中都有阴暗面,好人和坏人只在一念之间,不可预测,也不该被预测。

第二天,悠准备出发了。短暂的关中一天一夜,就像一场梦一样:被偷袭,反击,奇遇,恋爱……关于重无极,悠最后告诫钟大哥的是:“还要继续观察。”钟肃清同意了。

悠前往召集寒水中队,准备继续向皇城进发,完成那莫须有的“平叛”任务。不料刚到军队驻扎的地方一看,一支大军竟然走了个干干净净!

空荡荡的草地上只留下了还没来得及拆走的帐篷,被风吹得歪歪斜斜的简易灶台和铁锅,地上兵刃零零散散还有几把,却不见它们的主人。

悠大是奇怪啊,没有自己的允许,是谁把自己的军队调走了?难道又来了个比自己更大的官?也不对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儿来的官员?凝渊一共也就不足四百个神,能当上大官的屈指可数,不过那几个上司(包括钟大哥在内)。钟肃清是决计不能干这种缺德事的,那会是谁呢?奥,想起来了,重无极说过附近的山上有一个山大王是个大官,可能是他干的。

悠连忙回头,大步走回凭栏关找大哥和三弟以及重无极(重无极,字无极。三个结义兄弟已经当他是四弟)商量对策。

钟肃清一听军队都被调走了,脸上不禁流出出了一抹忧色:“这,这难办了……”。弦德居士就在他身边,附和道:“莫非是山上那个大王在作乱?”

悠想了想,不像。第一:如果山大王看上了自己的军队,强行迁走军队,那么行军为什么不拆帐篷和灶台。第二:自己的军队也未必就听他的话,自己的部队里上官无常,林韵等都是十分忠心的,而且自己约法三章,他们不会随便跟着不熟悉的指挥官走。

悠想到这里,摇了摇头。

钟肃清见悠摇了头,也束手无策,于是问弦德居士身边的重无极:“你能算一卦吗,这件事情我们都很没头绪。”

重无极没有说话,从一头碧蓝色的短发中间抽出了一根竹片,在右手手掌上拍了两拍。又在右手手腕上拍了两派。口中念念有词:“天地有德,乾坤开道…………”忽然将竹片抛向空中,竹片翻滚着下落,笔直的落了下来,当的一声撞击在地面的砖块上。

钟肃清和弦德居士以及悠都迫不及待的看着重无极,只见重无极拿起了竹片:“这表明…………”

窗外,艳阳高照,风时不时的扫过大地,留下了细微的响动。树上的鸟雀翘首望着碧蓝的天空,似乎他们的母亲已经带着满满的食物向他们飞来。

重无极忽然哈哈大笑:“悠将军,您的军队不仅没事,还有好运呢!”

悠不太相信:“你不会为了安慰我而…………”悠忽然住口了,这天相他可半分也亵渎不得。

重无极默默的从怀里掏出一卷纸:“钟将军,知道在下为什么来到您的关吗?”

钟肃清接过了那卷纸:“这么说,你好像,另有图谋?”可当他展开了纸卷时,他不禁愣住了,这分明就是圣旨啊!这算命先生为什么会有圣旨?他到底叫不叫“重无极”?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重无极高声说道:“悠将军,我可以说是为你而来。”

悠大感诧异:“此话怎讲?”

于是重无极就把自己怎么来到了凭栏关的故事向大家讲述:

原来,重无极原来是个小侍卫,有一天他正在巡逻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道命令:“重无极,帮忙送一道加密圣旨到罗德岛。”(罗德岛是一座面积巨大,有凝渊面积三分之一的岛屿,科技极为先进,是凝渊研究瘟疫能的合作伙伴。不过最近罗德岛那边也发生了类似于瘟疫的事件,罗德岛现在已经是人间炼狱,被感染的患者会丧失理智,极具攻击性,非常危险。当地领导者巫义霞说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皮肤病。”,其助手诺娜说是:“不可言喻,患者多的数以万计。”)

重无极回答:“咋了?”后来他得知,是要和巫义霞商讨一批下岗将领的流放事宜。朝廷原本是想把下岗将领全部送到罗德岛的抗战前线充当士兵,但巫义霞认为这样“不人道”,一只拖着。重无极知道,这些将领一去可就回不来了。但是又不能公然反驳皇上,于是重无极假意接下指令,拿着圣旨,却向着罗德岛反方向走去。他决定,找到个人就透露这个阴谋。并且他看了圣旨上罗列的将领名字,其中有悠,还有钟肃清,以及其它很多很多人。钟肃清他可太认识了,就是那个天天进谏的丞相,于是他的第一站就是钟肃清的凭栏关。

但是好景不长,由于是加密圣旨,为了不引人注目,只派了重无极一个人。快到凭栏关时,被“山贼”(就是那个权臣的手下)盯上了。这两个“山贼”刚巧缺钱花,看见重无极是御史(重无极身上有御史凭证),认为他必定带着许多银两和铜钱。于是打劫了他。

重无极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借力打力,谎称自己也是贼,御史令是假的(重无极顺手藏起了御史令,撕了表明御史身份的高帽和长袍),自己也缺钱,要去打劫钟肃清。山贼糊里糊涂,信以为真。于是重无极免费招了人手。

说“快到钟肃清关”,其实还有老长的一段路。一个人用跑的最少也要八个小时,更别说说在加上一群蹩脚的山贼。于是路上休息了四次,他们就地搭帐篷,睡了一觉。山贼帮重无极易容化妆,增加威慑力。然后重无极装睡,等到那几个贼都睡着的时候在他们的兵刃上动了手脚,策划出逃。

至于悠的军队,是被重无极用御史令支去占领山上的那位权臣的山寨了,重无极先前从山贼的口中得知,最近有一段时间那个山大王要出走,山寨空缺,正好乘虚而入。也算是重无极立了一个大功,只是胡乱调动他人军队这一招有点损。

…………………………………………

重无极讲完了往事。

悠连忙道谢,弦德居士连连抚摸重无极的碧蓝色头发。本以为钟肃清也会挺高兴的,不料却看见钟肃清仍然阴沉着脸。

“钟大哥,你这是什么表情?不应该高兴吗?我们避免了……”

“你到底是谁?”钟肃清忽然面色严峻的询问。

“重无极。”重无极有些奇怪带尴尬的回答道。

不料,钟肃清忽的把圣旨扔在地下:“不对吧,通常诬告朝廷的人用的都是假名。”

“钟大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这位重无极,我们可一次也没见过啊!”弦德居士忍不住开了口。

钟肃清冷笑一声:“朝廷圣明无比,怎会干此等阴招。我看啊,你是山贼的头吧。”

“我不是,我怎么敢!要是我说了半句假…………”

“拉下去,斩了!!“钟肃清转头怒喝道。

“是!“前几天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两个侍卫应声道。

看着两个带刀侍卫步步紧逼,大哥对重无极又是猜忌无比,悠不由的心头火急。

“大哥,住手!“弦德居士伸开双臂,拦在两名侍卫,钟肃清和重无极中间。

弦德居士的心头是万般焦急,看大哥的表情是认了死理了,这样就极难劝说,但是自己若不出头这位重无极先生就要被无故斩首了,重无极绝对不是贼,但是,这番劝阻究竟是能否成功?自己的命运是否要就此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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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钟肃清认为重无极是卧底,山贼。要杀重他。弦德居士出言阻止。只听:

“三弟,你干什么!”

钟肃清怒喝!

弦德居士毫不畏惧,不仅是由于面前这个怒发冲冠的人是自己的大哥,更因为将要被砍的人是自己的知己,战友,挚友,未来的老公。在一晚上两人促膝长谈,他们早已心境相通了。重无极正直,老实,绝不是做山贼的料子。不说山贼他做不了,就是说一句谎,在其信仰的天相面前,都是负罪感无穷的。

钟肃清拔出了长枪,指着弦德居士的脖子,枪尖距离弦德居士柔软,脆弱的脖颈不过几毫米。“退下。”

“我若不灭,你休想前进半步!”

“我不敢吗?”

“来啊!怎么…………”

悠一看,自己若是再不出言相劝,恐怕盛怒之下的大哥,不仅要杀重无极,可能才冲动之下还要误伤弦德居士。想到这里,悠很想连忙上前,用手拨开了钟肃清的枪头,说一句:“那个……要不您先让弦德居士把道理讲明白了,您再发怒也不迟啊…………”

可他不敢,当权威和力量重叠,就是神也要忌惮三分。

一瞬间,空气仿佛降到了零点,现场的人都不发一言。

不知多少分钟(在悠的感官中似乎过了几个世纪)后,弦德居士开口了:“你说重无极骗你,为什么?”

钟肃清五官就像被冻住了一般,平静,一动不动,仿佛刚才的怒火从来都没有存在过。许久,他回头,道:“侍卫,退下吧。”

…………

随后,钟肃清缓缓开口道:“这件事,我们之后再谈。”

钟肃清转身离开,黄黑着色的袍子,顺着淡黄色的黄昏阳光,他信步离去的身影愈显遗世孤立的凄凉。他这个忠实的臣子,因为无条件的相信朝廷,他早已被世人的舆论所摧残,最后,形单影孤。

后来,悠和弦德居士以及重无极一商议:悠前往山寨避免被朝廷擒拿,而弦德居士和重无极留在凭栏关,一来作为眼线,二来劝说钟肃清从偏执中走出来。

后来,悠前往山寨和自己的军队会合不谈。

………………

但说钟肃清,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钟肃清关上了门,忽然泄了气,跌坐在床边。刚才直挺的腰杆已经被心中的积怨压弯了。钟肃清百感交集,刚才被几个结义兄弟当堂反抗的事件还像烈火一样焚烧着钟肃清的脑壳,钟肃清努力与其抗争,终是不敌,掩面不语。

何时是解脱?

何时是拨云见日之时?

何时可以拨开愁云?

何时…………

自己本是朝堂的忠心臣子,受到万千尊敬。

但乌云到来时,自己一瞬间跌倒了谷底,“尊敬”成了反话,“忠心”则成为了缺点。

钟肃清缓缓仰起头,看向对面墙上贴的画像,那是一张碳画。画的是大伟哥。这张画是他出生不久后自己攒钱买的。想起来,自己从小那句稚嫩的“我之后要效忠大伟哥!”似乎变得越来越成了奢求。

钟肃清忽然颤抖起来,他抑制不住的哭泣着。别人面前硬气的汉子,内心柔软处的疼痛终于爆发了出来。宛如洪水决堤,钟肃清把一辈子受到的委屈都毫不保留的发泄了出来。

………………

回头说悠,悠顺着重无极指给他的路线走去,去寻找山寨。为了不给钟大哥多余的负担(悠认为钟肃清现在肯定情绪不稳定),悠没有向其借保镖。

山寨位于凭栏关正后方,和凭栏关遥遥相望,但是山顶云雾缭绕,两边的人难以辨识对方所在位置。悠心想:要先下了山,然后再爬山。于是大步向前走去。但被累的气喘吁吁时,回头一看,凭栏关还是清晰可辨,自己只走出了不到五百米。

悠耸了耸肩,自己的体力在昨天恶斗一场之后还没有恢复到全盛状态,现在最好不要遭遇什么山贼了,要不然自己没有什么胜算。

还好,他只碰到了几个游荡在外的贼,悠用自己的剑法喝退了他们。但也有几个打不过的(现在解释一下,为什么悠熟读六七部上等剑谱,但是剑法却打不过知识平庸的山贼:其实悠的将军位置可以说是花钱买的。他的一等神头衔全是看在剑法理论上给的,他没有任何仙法修为。所以后来悠打点上面的贪官,想求的一官半职。因为那时候悠自己生活几乎不下去了,因为凝渊的税收——你种植三斤小麦他要收走两斤,最后一斤还是他挑拣过的,全是次等的麦子——高的可怕。当官靠俸禄保持生机。刚好有个将军不给上司贿赂,被撤了职,悠刚好前去顶替。但由于不是走正规渠道,悠的编制不被上面认可,同行也不怎么喜欢他。所以悠经常是被卸除武装,打法他在后方二十四小时誊抄文件。所以他几乎没有什么实践剑法的机会。所以他因新仇旧恨,对朝廷充满了愤懑,志在推翻朝廷),悠只好签了好几张欠条,说自己是凭栏关上的侍卫,你们要钱可以去找关主要!我也没钱!

后来悠如何到了山寨,和手下人如何欢聚,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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